希冀 羽翼 __盼

林澈淵x薛晨  大學生到就職(並不是很重要的設定#

可以算清水，18的片段被我幾句帶過ㄌ...(就像言情小說......

寫文寫了五六年第一次寫原耽大家多擔待哈，一篇完，仔細看有很多瑕疵，劇情也不完整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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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認識，是因為一隻錶。

薛晨家是開鐘錶行的，在大學附近、有點歷史了，他沒課時就在店裡顧店、幫忙修錶，偶爾和朋友出去玩，日子過的滿普通。

是在某個星期五，遇見了某個人，普通的日子才開始變得不普通。

林澈淵打工結束那天的回家路上突然想起收在口袋的錶停擺了，又正好看見街角的鐘錶行，於是把腳踏車停在店門口就往裡頭走。

「修錶嗎?」不得不說，櫃台那人的聲音太對自己的胃口了，溫潤的嗓音像冬日的陽光，少了清冷、多了幾分暖意，輕輕滑過他心尖。

「啊、對，這隻。」

他拿出錶遞給薛晨時也不忘仔細觀察對方，過一會發現眼前的人相當專注於自己的錶，林澈淵也就不東張西望以掩飾視線了。

眼睛有點三角形的樣子，但看上去一點也不奇怪，嘴唇偏薄，聽說嘴唇薄的人都比較薄情，不過看上去水潤水潤的好像很好親，皮膚也好好、好白啊，如果能捏一下或親一口......

呸呸呸，見面不到二十分鐘就對人想入非非，你還是個人嗎?林澈淵在心裡甩了自己一個巴掌。

「這個半小時就好嘍，要在這邊等嗎?不過這隻幾乎絕版了耶，是家人給的?」

壞就壞在，薛晨偶爾喜歡和人搭話，不分性別。

巧就巧在，林澈淵和人談戀愛，不分性別。

「我在這邊等吧，那隻是我找好久才找到的哦，經典款。」聲音含著驕傲和傻氣，薛晨看著看著就笑了。

這種傻樣加上會收集錶這事和他生的精明的臉龐有些出入，他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一邊小心地修理手上的錶一邊笑出聲。

都不算是內向的人，他們順著不知道是誰先開的話題聊了半小時，聊到他們讀同一所大學，甚至連教室都挺近，最誇張的是連家都沒差太遠。

哇，這就很玄了喔，當然對林澈淵而言不是一件壞事就對了。

「那明天要一起打球嗎?」

他接過修好的錶問道，滿意的看著秒針一格一格前進。

「好啊，明天正好沒事。」

簡單的約了時間地點後又聊了一會，林澈淵才小心地把錶戴上和薛晨說了聲明天見，他也笑著揮手回聲明天見。

那是他們的初遇。

林澈淵還想著，從朋友開始一定可以一步一步靠近，最後變成水乳交融的親密關係，直接攻略happy ending，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都說了他談戀愛不分性別，感覺比較重要，但也不算是一見鍾情，就是覺得很不錯，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嘛錯過就不好了你說是不?

首先第一步就是先用他打籃球的英姿吸引薛晨，林澈淵想的很美。

然而他真的想的很美，特別美。

總之，一個上午他倆打了多少場、林澈淵就輸了多少場，沒吸引到人就算了，被蓋火鍋也行、吃蘿蔔他也忍，最可惡的是在薛晨拿到球後跳投三分，還是空心進籃時，搭著陽光和渺小的塵埃，林澈淵覺得，他戀愛了。

因為薛晨打球的英姿。

先不論為什麼人沒撩好反而被撩到，薛晨打球時真心帥到不可理喻，長的好看聲音也好球技還很強，天理何在?林澈淵收起自己氾濫的粉絲濾鏡和情緒，深呼吸幾次後拿起水喝一口，又往薛晨的方向走，把水遞過去，他也不假思索地接過瓶子灌了一大口。

間接接吻!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沒煞到他但我被他煞到了!還是可以告白的，感情都是靠培養、沒什麼克服不了的!

「薛晨。」「幹麻?」

「我被你煞到了，交往吧。」

「......你生病?」

去吃飯吧，他說。

室內冷氣開得很強，初夏的溫度在片刻隨著空調而凍結，也順便冷卻了薛晨的訝異和不知所措。

他真的受到不小的衝擊，球打好好的突然說什麼交往吧，一個認識不到三天的男生和自己告白，本來薛晨只當玩笑，但後來想想萬一人家真有那意思豈不是傷了他的心?不妥不妥。

「所以你剛是認真的?」

他邊拌麵邊問，突然又想到說不定真的是玩笑，煩惱的皺起眉。

「嗯很認真，愛情不分性別、感情能再培養的，你說是不是?」

林澈淵滿臉期待的樣子太讓人有負擔了，薛晨想。

但如果想成一隻大型犬在撒嬌──那就變得很可愛了。

「我不在意性別，也知道感情可以再培養，但重點，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相處甚至不到二十四小時。我連你喜歡吃飯還是麵都不知道，你連我興趣是什麼都不解，這麼草率交往是件好事嗎?」

他看著林澈淵舀起一口飯送進口中，一邊咀嚼一邊疑惑的皺眉，這時才發現這個人和他的外表有很大的出入，有點輕浮有點傻，但肯定有更多他還沒看見的部分。

薛晨嘆了口氣:「就算你現在覺得我看起來很好，好像很喜歡我，也不能保證一星期後，甚至是明天的你還是一樣喜歡我，對吧?」

「但也說不定我會更喜歡你，我們還是能試試?」

真機靈。

他捲起麵入口，邊嚼邊思考。

「好吧，我們是可以試試，中間有什麼不滿還是怎樣就馬上說，想分也直說，懂?」

林澈淵滿臉欣喜的點頭，但不過片刻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露出剛見面時正經的樣子。

「不過我希望你的試試不是敷衍也不要有被我逼的感覺，可能在你眼裡我很不正經，但我是認真的，就是不想錯過。」

「想好好的、愛一個人。」

那時候的他覺得，那人眼裡有著死灰復燃的亮光，微小卻充滿力量。

讓林澈淵意外的是，過了好一會，直到他想認真吃飯時，薛晨才低頭攪著自己的麵開口。

「知道啦......嗯，不是敷衍，剛才也被你煞到......」

逐漸變小的聲音和他染上櫻花一般嫩粉的耳根讓林澈淵無法克制地勾起嘴角，輕笑出聲，順從自己的意志稍微往前，指尖輕碰他耳垂後便不再有其它動作，倒是薛晨被他這動作搞得不知所措。

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碰觸，為什麼會覺得不好意思呢?

薛晨摸摸發熱的耳尖，幾乎要把臉埋進碗裡。

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年，薛晨發現了很多關於林澈淵不同的一面，特別是看見流浪貓時溫柔撫摸牠的樣子，他記的清楚。

那隻貓最後被他帶回家了，說要取名叫晨晨。

「噁心死了，取點正常的名字好嗎?」

不顧薛晨一臉嫌棄，林澈淵抱著貓笑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寂寞啊，叫晨晨不是很好嗎?一直想著你耶。」

老實說，薛晨的戀愛經驗根本寥寥無幾，也沒什麼人會說這種噁心話，所以他出乎意料的臉紅了。

真可愛，林澈淵想。

又或是林澈淵在做程式設計作業時認真的樣子，他真的長的很好看，戴上那副黑色粗框眼鏡後反而多了些傻氣，薛晨看著看著總是分神。

「幹麻?被我帥到了?」......還有這種欠揍的樣子。

但不得不說，哪種樣子他都出奇的不討厭，真可惡。

他們在一起的第二年發生了一些意義重大的事，先是薛晨在情人節那天給了林澈淵一隻看上去有些歷史的錶。

「你之前拿來修的那隻的對錶，絕版喔。」

林澈淵當時開心到把薛晨抱起來轉了兩圈，嚇的他邊喊放我下來邊打他。

「你怎麼找到的?我找超久!每間都跟我說絕版了!」他沒把人放下，抱著他走到自己家的沙發坐下，稍微仰頭看著薛晨問，臉上是滿溢的歡欣。

「那是我爸給我的錶，很重要。」

薛晨看著他好像容納了整片銀河的眼眸，認真的回答。

林澈淵用雙手捧住他的臉，稍稍用力挺起背，輕輕吻上那瓣水潤，薛晨沒躲開。

他抵著他的頭，聲音很小。

「那個、什麼......感情有被培養出來了，所以......」

林澈淵摸摸他後頸，又親了一口。

「我們同居吧，寶貝。」

薛晨沒回話，把臉埋在林澈淵頸側低聲道:「噁心。」

這樣說著，卻笑得燦爛。

接著他們同居了，用想獨立的理由搬到外面和林澈淵一起住。

「要跟爸坦白嗎?他想法很......傳統。」

他洗碗時突然想到這件事便轉頭和正在擦碗的人問道。

「沒什麼不好啊，坦白至少心裡輕鬆，我跟你一起去，不用擔心。」

薛晨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回過神時林澈淵已經幫自己把手上的泡沫沖乾淨又擦乾手了。

     「......嗯。」

還有，他們在這一年發生了關係，那天夜裡幾乎是一切都不分你我，月光和夜幕、喘息與渴求，那句融在床第間、溫度稍高的「我永遠愛你」。

以及彼此。

那可以說是他們愛得最熱烈的一年。

他們在一起的第三年，兩個人牽著手去了薛晨家，林澈淵腕上戴的是薛晨送的那隻錶。

一進門就看到薛晨他爸的視線從錶轉向他倆，不滿的皺眉。

「回來就回來，牽別人的手幹嘛，你朋友?」

林澈淵捏了捏他的手，嘴角勾淺淡的弧度。「叔叔您好，我是薛晨的男朋友，林澈淵。」

話才剛講完，他爸就抬手往薛晨臉上扇了一巴掌，快到林澈淵都沒來得及擋住，只得急忙捂住他的臉頰。

「叔叔!您怎麼打他!」

他心疼的用指腹蹭蹭他開始發紅的臉頰，薛晨沒開口，只是垂著眼、抿起嘴角。

男人氣得渾身發抖，抬起拄著的拐杖往樓上指:「給我去樓上跪著，敗類!」

他還是低著頭，準備往樓上走時又聽見老人家灌滿忿怒的命令。

「手給我放開!」

他不想放，但也不想讓爸爸更氣，在要鬆手時突然感覺到林澈淵加重了牽著自己的力道帶著他往樓梯走，踩上一階時他停下腳步。

「......爸，我愛他。」回應他的是理所當然的不理解和責罵。

「你懂什麼叫愛?你以為你們這樣能撐多久?」

「我會永遠愛他，叔叔。」

永遠太難了，可是他好想相信林澈淵，哪怕不敵現實，哪怕世界背棄。

結果他們一起在樓上跪了兩小時，又被薛晨他爸用一個滾趕出去，也不知道答應沒答應。

「沒關係啦，總有一天會軟化的嘛，嗯?」

回去的路上林澈淵這麼說著，牽著的手一直沒放開。

但是他們的第四年、分手了。

林澈淵最後還是放開了自己的手。

對不起。他說，好像沒什麼感覺了。

倒也不是說林澈淵渣，畢竟他們也說過有問題直說，薛晨想著。

可是林澈淵那種樣子他太討厭了，那種感覺很對不起他，卻也沒有想收回自己剛才說的話的樣子。

他臨走前把錶戴回薛晨的腕上，又抱了他，那樣的溫柔讓他害怕，怕他離不開，怕他放不下。

他說房子的後續都處理好了，想續租還是不繼續住都可以，和房東說一下就好。

我的東西都收好了，錶......你還要嗎?

「要啊，說不定以後可以賣個好價錢呢。」

口袋裡那隻林澈淵給的錶和手腕上自己的錶都停了，可能是停在他們最美好的時刻了吧。

　真的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啦，本來之前就說好有什麼都直說的嘛。」

薛晨想說，可是我還愛你，能不能不要走?但他說不出口，沒感覺了，就是真的不能強留，只剩他一個人在原地和回憶相伴。

直到和他揮手道別，門關上的那一刻，盈滿眼眶的滾燙才伴著那聲再見在深褐色的木質地板上暈染、再乾涸，好似無聲的請求被掩埋在灰燼中。

那時候的薛晨心裡想，我全部的愛都給了林澈淵，現在大概已經燃燒殆盡了。

 他們分手的第一年，薛晨始終不能習慣一個人而不是和他一起的三餐、獨自睡去而不是被他擁抱入眠的夜晚、鬧鐘喚醒而不是他趴在自己身上玩鬧著叫醒他的早晨，空蕩的房間和內心，而不是兩人一同填滿的室內、被回憶溫暖包裹的柔軟。

他們分手的第二年，薛晨漸漸不會忽然流淚，不會那麼沒有食慾，不會直到黎明還無法闔眼，也能自然的把鬧鐘按掉起床洗漱了。

他們分手的第三年，薛晨找回了自己的興趣喜好，假日會選擇出門打籃球而不是待在陰暗的室內播放老半天的影集卻一點也沒看進去，也找到了工作，在出版社擔任責任編輯。

第四年，他搬出那間房子，順便把之前為了再去見他爸和林澈淵一起買的茶葉給丟了，反正也過期一段時間，沒有送出去的遺憾就和牆上那一小塊剝落的油漆片一樣，微小到幾乎被遺忘。

情人節那天他在買晚餐的路上遇到了他，身旁站了另一個人，看上去十足親密。

嗨。薛晨先開的口，他說，好久不見。

「啊...好久不見......過的好嗎、最近?」

林澈淵那份微小的尷尬很快就隨著兩人的談話消失，剛結束一個話題時薛晨敏銳的看到他身旁的女人扯了扯林澈淵的袖子，他垂首，爾後抬起頭晃晃手中的袋子。

「那我先回去吃飯啦，不打擾你們了。」話畢揮了揮空著的手便轉身。

「──小晨!」

薛晨忽然想起還在家裡的那隻白貓，早上才不小心把飼料盒打翻了。

「嗯?」

對上那雙眼時，他的眼眶突兀的發酸。

林澈淵和薛晨，他們最終也走上了再普通不過的結局。

「......路上小心。」

淺淡的笑容重新在他唇上勾起，他和他點了頭，再次轉身邁開步伐，他走得很慢，像是想記住什麼一樣，但過了轉角後，速度開始變快，好像想忘掉什麼一樣。

想記住他們的曾經，想忘掉他們的所有。

時間沖淡了一切，他們的愛戀，他的傷口、他的諾言。

也沖淡了那句話。

「我會永遠愛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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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0多個字的短篇，中間有稍微修一點，總之和登在校刊上的有點不一樣

其實最初除了投校刊外還有一個目的，想寫那種偏現實(?)的文，永遠真的太難，太不切實際了，但那個當下誰都想相信，哪怕最後粉身碎骨

...是嗎?(###

最後還是取了個庸俗的文名，不過我寫的很快樂，特別是被爸爸打那段跟結尾那部份XDD

祝各位也看的快樂XD